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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甫关于茶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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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茶的美文:唐诗下酒,宋词伴茶


既喝茶,也喝酒。


相对于茶的寡淡,更喜欢酒的浓烈。


茶是素人,是隐士,眉目淡然,素衣白袍,坐在幽幽的空谷,与你谈古论今,就连声音,都是清冽明净的,一副飘飘遗世之风。




而酒,是侠士,是豪杰,

既张狂,也炽烈,

在猎猎西风中,在萧萧长亭里,

与君一醉一陶然。



夜读“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可浮一大白。


折花逢驿使,寄与陇头人。

江南无所有,聊赠一枝春。


我在春天的溪头折下一枝梅花,天气是这样的美好,以致我想起那年和你在一起的时光。


春风轻拂我的面庞,驿使的马儿从远处得得而来,我顺手将这枝梅花递给他,让他替我把问候带到远方。


江南没有辽阔的草原,没有无垠的沙漠,只好赠你一个春天。


陆凯是那样的率性,那样的潇洒,一枝梅花,说寄就寄,只为成全心中那点念想。


也许,范晔收到的时候,满枝梅花只剩枝桠,但,那又如何?


他只会会心一笑,并把这枝梅插在瓶中,于是,每回他看到这枝梅时,就会看见江南的春色,以及赠他整个春天的陆凯。


一种风流吾最爱,魏晋人物晚唐诗。只有那样的时代,才会有那样的传说。



诗书下酒,古人常为。


史可法有诗云:“斗酒纵观廿一史,炉香静对十三经”。


金圣叹品才子书,动辄大呼当浮一大白。


屈大均有一页《离骚》酒一杯之句。


于成龙则以唐诗下酒:“夜酒一壶,直钱四文,无下酒物,亦不用箸筷,读唐诗写俚语,痛哭流涕,并不知杯中之为酒为泪也。”


酒是扫愁帚,又称钓诗钩,即可解忧,又增灵感,所以,自古才子,几乎没有不好饮的。


陆羽茶既为癖,酒亦称狂。李白人称醉圣,白居易自呼醉尹,欧阳修自名醉翁,皮日休自号醉士,那些流传千古的诗篇,透着一股浓浓的酒气。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古来圣贤皆寂寞,惟有饮者留其名。


读李白的诗,

宜举杯邀月,长歌浩叹,

须一饮三百杯,

且非烈酒不足以浇胸中块垒。


八月秋高风怒号,

卷我屋上三重茅。

安得广厦千万间,

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


读杜甫的诗,

宜于凄风苦雨之夜,

饮一盏苦酒,与诗圣同忧。



鹿门月照开烟树,忽到庞公栖隐处。

岩扉松径长寂寥,惟有幽人独来去。


读孟浩然的隐逸诗,

宜林间松下,倒一碗菊花酒,

喝完后,

唇间留着一股淡淡的菊花香。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读王维的山水诗,

宜于幽篁之下,抚琴长啸。

赏辛夷,观芙蓉,月下饮淡酒。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

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读王翰的边塞诗,

宜听战鼓,观金戈铁马,

酣饮葡萄酒,且歌且舞。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

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


读王维的送别诗,

宜于长亭外,古道边,

芳草碧连天处,唱阳关三叠,

一壶浊酒尽余欢。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


读张继的羁旅诗,

宜于天之涯,海之角,

听夜半钟声,

一杯清酒可助一夜好眠。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读李商隐的情诗,

宜于午夜梦回之时,饮一盅女儿红,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如果说唐诗可以下酒,

那么,宋词自可伴茶。



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读李清照的词,

宜于帘卷西风处,听梧桐更兼细雨,

品铁观音,欲说还休。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读柳永的词,

宜伫倚危楼,凭栏把盏,

断鸿声里,立尽斜阳。



千古江山,英雄无觅,孙仲谋处。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


元嘉草草,封狼居胥,赢得仓皇北顾。四十三年,望中犹记,烽火扬州路。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鸦社鼓。凭谁问,廉颇老矣,尚能饭否?


读辛弃疾的词,

宜醉里挑灯看剑,

大口灌乌龙茶,一醉方休。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读苏东坡的词,

可于朗日晴空之时,

也可于风雨交加之际,

至于茶叶,不拘粗细,

信手拈来,无需讲究。



梦入江南烟水路,行尽江南,不与离人遇。睡里消魂无说处,觉来惆怅消魂误。


欲尽此情书尺素,浮雁沉鱼,终了无凭据。却倚缓弦歌别绪,断肠移破秦筝柱。


读晏几道的清词丽句,

宜于午后清宵,细听弦歌,

慢品碧螺春,重温旧梦。


春花秋月何时了? 往事知多少。 小楼昨夜又东风, 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


雕栏玉砌应犹在, 只是朱颜改。 问君能有几多愁? 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


读李煜的词,

宜于深夜,绕阶徘徊,

饮一杯酽酽的龙井,为之谓叹。



少年听雨歌楼上。红烛昏罗帐。壮年听雨客舟中。江阔云低、断雁叫西风。


而今听雨僧庐下。鬓已星星也。悲欢离合总无情。一任阶前、点滴到天明。


读蒋捷的词,

宜于客舟,于僧庐,

风雨飘摇之中,饮一杯禅茶,

品悟人生,勘破世情。



如果说,唐诗大气磅礴,那么,宋词则缠绵悱恻。如果说,唐诗大开大合,那么,宋词则如泣如诉。


如果说,唐诗是豪情万丈的侠客,那么,宋词则是温柔婉约的闺秀。


如果说,唐诗如酒,那么,宋词则如茶。


在寂静的雨夜,闲翻一卷诗书,读到妙处,可杯酒助兴,可盏茶清心。壶里乾坤大,醉乡日月长,赌书消得泼茶香,诗酒趁年华。

张金牛在首届“生活禅与茶生活”讲坛演讲:茶生活中的三种美学观

各位领导,尊敬的耀悦法师和各位代表、各位茶友大家下午好!

在我做律师的职业生涯中,我讨厌了酒桌上的应酬,开始设计了一个茶室,以茶代酒,我是在茶乡长大,又喜欢传统文化。朋友们认为我很懂茶,我也装着很懂茶的样子,人生如戏,戏如人生,装着装着我便入了戏,开始对茶着了迷。于是便有了十多年的茶山行走,去各个大学的茶学院探访和学习,以及拜访名师等等,以至于沉湎不能自拔。我常常背着帐篷,借茶指引,攀山涉水,穿林越峰,不知疲倦,只享身心愉悦。体会那一山一味的禅意,一村一情的茶风。有时也在山上扎营,清晨天蒙蒙亮之时,看地气升腾,鸟虫相伴,渐渐亦体会到杜甫“不贪夜识金银气,远害朝看麋鹿游”的意味。十七年的茶山行走,让我慢慢悟出:世间之大,唯心和物,由心到物,由物到心,心物相融。这似乎也印证了禅宗理念中关于我从何处来,将到何处去,此生有何为的悟道因缘。同时开始对茶有一种新的认知、体会和生活禅方式相结合的实践,也就有了现在的三种美学生活方式的自我体验和推广。

为了让我的体悟能和现实生活禅相结合,也为了让我们的生活更雅致。我提倡了三种美学生活方式,并给它们各起了一个名字:第一个叫“物哀”,第二个叫“风雅”,第三个叫“禅意”。其实这三个词也是我借用来的,所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这三个词虽也不一定能准确表达我心中的三种美学生活方式,但是我先借这三个词来向茶友们具体解释区分这三种美学生活方式,是需从物与心的关系出发。

第一种美学生活方式“物哀”,是指由“物”到“心”的过程。

我们周围的环境,总会有触动我们心灵的地方,如良辰美景,清供之器,有仪式感的美的生活方式,能够让我们感觉生活的优雅、有质感和有滋味,这就是所谓由“物”引发“心”的生活方式,我把它称之为“物哀”。能够引发内心感叹的情感的事物,无论是喜悦还是悲伤,在这里都可以被称为“哀”,然后自然而然的会在心中涌起一种美的感受。

感受到美的感觉是感性的,体会到美的原因是理性的。

学会用口、眼、耳、鼻、身、意,去体会生活之美,从学茶的色、声、香、味、触、法开始,渐渐明白,幸福不在于你拥有多少,而在于你能感受到多少。为此,在我的茶生活实践当中,我设计了一个叫《衡门》的茶席,希望以器物、环境之美,给我带来属于我自己的空间。我把这方茶席作为我禅修之所,希望在我一生当中能够有他相伴。

在华夏农耕文明中,掌握牛耕技术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控制牛的过程中,有一种东西必不可少,这就是衡。门呢,是出入口的意思。我借“衡门”这两个字,作为茶席的名称,当然,《诗经》中也有《陈风》的“衡门”,那是隐士的淡泊名利之所,很符合茶人的精神。我为“衡门”设计了茶艺的行茶方式和茶修的行茶仪轨。

第二种美学生活方式叫“风雅”,风雅是由“心”到“物”,与“物哀”相反。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风雅既指国风及大雅、小雅,也指诗意人生。把愿望语言化、文字化、器物化,借助他们,由内到外表达出来,包括音乐、绘画,只要是由“心”到“物”这个过程,我就叫它诗意人生。

为了能使“风雅”美学生活方式在茶生活当中得到应用,让诗意能够在茶席中表现,我又设计了《长风》和《清月》两个茶席,同时我选择了两种表达方式:一是向外求,以汉唐为代表;一是向内求,以两宋为代表配合两种自然现象:一是风,一是月。并且,我采用唐朝的煎煮法和宋朝的点茶法,作为茶席的主要表达方式。

为了让《长风》和《清月》两个茶席的理念能够和更多的茶友交流,我创立了自由茶艺师的平台,每周的公开课让大家体会到跟茶息息相关的文化的魅力。在这里,大家可以尽情表达自己的才艺——花艺、香道、瓷器、摄影、手作、音乐、国学等。

从2019年3月截止到今天已经举办了300多场茶文化公益活动,吸引了有3000多人参加,10万多人关注的影响力。截止到目前为止,没有任何一场活动是重复的,活动虽围绕茶而展开,却又不局限于茶,我很享受在其中。现在已陆续举办了祛湿茶会、艾灸茶会、谷雨茶会、瑜伽茶会、小满茶会、闻香茶会、紫陶茶会、止语茶会、景泰蓝体验茶会、压襟手作茶会、色空谷音乐茶会、国学五伦、茶道之美、亲子茶会等等。

第三种美学生活方式“禅意”,禅意是指“物”与“心”的相融。由“物”到“心”,再由“心”到“物”,不以物喜,也不以己悲,也不追求立功、立德、立言。禅意人生,其“物”和“心”是体用关系,由“物”到“心”,感动了心,然后心经过升华提炼又回到了“物”,此时“物”与“心”相融合,看淡即是云烟;烦恼无数,想开就是晴天。人情世态,不宜太真。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这首宋代无门禅师的一首诗偈也很好的表达了我所说的禅意人生。人活在世间,四季匆匆而过,或许留意,或许忽视,有时驻足欣赏一下,烦躁时,四季都有着可痛恨之处,四季之交替,可能时时影响人的心境,但人是无法改变四季的。心境豁达,淡定从容,不为琐事所扰,那每一天每一季都是好时节。

禅不必说,禅也不可说,我为禅意美学生活方式设计了《若无》茶席,若无,就是好像没有,那到底有没有呢?需要自己泡茶来体验。我本人泡茶就常常喜欢用“若无”茶席。现在有很多茶友也都非常喜欢“若无”茶席,并常常结合茶山游的体验。

物哀、风雅、禅意,这三种美学生活方式的命名都是我借用的词,与原本的词的意思已经不一样了,因为以我目前水准,终究无法再造出三个词来表达我内心对这三种美学生活方式的定义。

如今,我把自己的茶生活融入到这三种生活方式之中,在实际茶生活中,这三种会有交叉组合,这三种生活方式也是对生活禅的一种践行。最终形成了我所开创的以茶知识普及为主的“无显茶课堂六讲”——识茶、执器、品水、布席、衡门、两仪,还有以“茶的前世今生”、“茶二十四品(物)”、“茶二十四品(人)”等体验为主的“无显茶游学”,以及以茶修为主的“衡门”、“若无”、“清月”、“长风”等等。我想,生活在这样的禅趣之中,再加上一壶茶的相伴,的确是惬意无比。

最后,我想以自己的一首诗来结束今天的演讲:

岭上白云留不住,村前流水起凡心。

茶山行走十柒载,心物相参半刻明。

为什么唐诗里面酒多,而宋词里面茶多?

茶和酒是中国人最常饮用的饮品,纵观我国古代文学的历史长河,也处处弥漫散发着幽幽酒香与茶香。尤其唐诗和宋词,更是与酒和茶相辅相成、水乳交融,并由此衍生出博大精深的中国诗词文化。

在唐代,诗人与酒有着不解之缘。酒伴随他们吟咏诗文,抒唱心绪,酒助诗兴,诗传酒情,为后人留下无数荡气回肠的乐章。从李白的《将进酒》《月下独酌》,杜甫的《饮中八仙歌》,王维的《渭城曲》,孟浩然的《过故人庄》,王翰的《凉州词》,白居易的《劝酒》等觞咏之作中,我们仿佛能嗅出大唐空前绝后的酒香醇厚。

而在宋代,诗词文学的本质则被茶的芬芳所晕染。黄庭坚的《看花回·茶词》,米芾的《满庭芳·咏茶》,苏轼的《西江月·茶词》……宋代词人在品茗之中感慨人世生活,在笔墨之间挥洒浪漫情怀。茶香入词,使宋人笔下的诗词别具一格。

唐人之于酒,充满激昂慷慨、洒脱奔放的胸襟与浪漫的情怀;宋人之于茶,则冷静适意、委婉含蓄,显示出一种闲散自然的格调。唐宋诗词分别以酒文化与茶文化为底色,一个海纳百川、兼收并蓄,一个含蓄深沉、内向收敛,二者的文化脉络截然相反而又丝丝相系,折射出社会、经济、文化特质等多个方面的差异。

大唐盛世,诗酒风流

唐朝诗人究竟有多爱酒?唐朝是中华民族历史上诗歌艺术最为辉煌鼎盛的一个时代,流传至今的《全唐诗》900卷中,诗歌达四万三千多首,而与酒有关的诗歌就有六千多首,约占15%,这在历史上可谓空前绝后。

饮酒本来是件俗事,但因历代名人尤其是诗人饮酒赋诗,才使酒渐具雅趣。诗使酒化俗为雅,赋予它新的内容和文化内涵。有了诗的唱和,酒从此不仅是一种日常生活的饮料,饮酒也不仅是一般的生活现象,一跃成为与作诗齐名的文化活动。饮酒与作诗一样,成了文人的风流韵事,这种转变则起源于魏晋名士。《世说新语》说,能“痛饮酒,熟读《离骚》便可称名士”,竹林七贤无一不是能饮者,嵇康、阮籍还是著名的诗人,陶渊明也是一个能酒善诗的大家。

《高逸图》(残卷),描绘了魏晋时期竹林七贤的故事。作者/(唐)孙位,来源/上海博物馆

经历了魏晋南北朝的陶渊明、刘伶、嵇康等人的饮酒赋诗、弹琴抚瑟后,诗酒唱和也自然成为后世诗人展示生活情趣和抒发情感的重要传统。

唐代政治经济和社会生活繁荣发达,社会文化开放自由,这一时期既是中国酒文化的全盛时期,也是中国诗文学最流光溢彩的时期。这样的时代背景,造就了唐人旷达乐观、潇洒恢弘的气质,唐代饮酒之风的盛行更加证实了这一点。唐代诗人借鉴前人的诗酒风韵,以其开阔的胸襟、宏大的气魄,极力讴歌“盛唐气象”。

唐代酿酒技术比前代更加先进,酿造业官私兼营,酒政松弛,官府设置了专业的酒类生产部门——良酿署,许多唐代皇帝也亲自参与酿造。唐太宗曾引进高昌国(今属新疆吐鲁番)的“马奶子葡萄酒”酿造工艺在宫中酿造,做成的酒呈绿色,“芳香酷烈,味兼醍醐”。“绿酒”在唐诗中多被提及。较为知名的有白居易《问刘十九》中的“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皮日休《春夕酒醒》里的“四弦才罢醉蛮奴,酃醁馀香在翠炉”。

唐代不仅民间饮酒,统治者也支持并参与游宴、赐酺,特许臣民聚会欢饮。杜甫《丽人行》中的“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就是写的唐玄宗天宝年间,长安士女们在曲江边的踏青宴。

可以说,这条曲江就是唐代文人饮宴、游赏、赋诗的乐园。科考每出一批新进士,曲江边就会举行一次盛大的游宴。每到此时,全长安上到皇室贵族,下到文人雅士、普通百姓倾城出动,而喝酒吟诗正是曲江游宴中不可缺少的内容。刘沧的“及第新春选胜游,杏园初宴曲江头”,姚合的“江头数顷杏花开,车马争先尽此来”,王涯的“满园深浅色,照在绿波中”,都是描写万人齐集的曲江游宴场景。在这种普天同饮的社会风气的带动下,文人学士更加纵酒酣歌、放荡不羁,曾经魏晋名士的“饮酒啸傲”,演变为唐代文人学士的“长醉高歌”。

《曲江图》(局部)。作者/(唐)李昭道(传),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

在唐诗中,我们还能发现一种特别的名称——酒家胡。王绩《题酒店壁》中的“来时长道贳,惭愧酒家胡”,王维《过崔驸马山池》中的“画楼吹笛妓,金碗酒家胡”都有所描写。所谓酒家胡,是唐代在中原开设酒店的西域胡人,特指为在酒店消费的顾客提供西域歌舞音乐助兴的侍酒胡姬。可以想见,在盛世王朝的大都会中,达官贵胄、富豪阔少以及文人名士纷纷来到胡人酒店中,夜夜开怀畅饮,极尽享乐。如花的胡姬们用各种酒器、酒令、歌舞乐器佐酒,难怪客人们会“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李白《少年行二首》)。

唐代真正做到了诗酒交融,形成了无酒就无诗、有诗必有酒的独特文化,赞美酒的诗歌更是不计其数。似乎只有饮醉后,诗人所思所虑才可进入“醉乡”。在醉乡之中,大唐盛世色彩斑斓——

李贺在他的《将进酒》里有“劝君终日酩酊醉,酒不到刘伶坟上土”的诗句,他劝大家不妨整天醉倒,连魏晋酒鬼刘伶的坟上都无酒可洒。

杜甫的《饮中八仙歌》,描写了李白、贺知章、汝阳王李琎、左丞相李适之等八位“酒仙”的形象,最知名的便有那句“李白斗酒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八个盛唐酒人整天醉得东倒西歪,可见唐朝上自王公宰相,下至文人布衣,纵酒狂饮的社会风气。

《太白醉酒图》。作者/(清)苏六朋,来源/上海博物馆

再看与“酒中仙”李白相交游的盛唐几位诗人,也无不醉于诗酒,孟浩然“醉月频中圣,迷花不事君”(李白《赠孟浩然》);王昌龄“醉别江楼橘柚香,江风引雨入舟凉”(王昌龄《送魏二》);高适“虏酒千钟不醉人,胡儿十岁能骑马”(高适《营州歌》);贾至“放歌乘美景,醉舞向东风”(贾至《对酒曲二首》);岑参“一生大笑能几回,斗酒相逢须醉倒”(岑参《凉州馆中与诸判官夜集》)。至于杜甫,他不但对李白醉卧长安“天子呼来不上船”的醉态由衷赞美,自叹不及,还连连发出“朝回日日典春衣,每日江头尽醉归”(《曲江二首》之二)“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闻官军收河南河北》)的感叹。

初唐诗人王绩的《过酒家五首》,李白的《将进酒》《襄阳歌》《月下独酌》,白居易的《问刘十九》《劝酒》,皮日休的《酒中十咏》,陆龟蒙的《和袭美春夕酒醒》等一系列咏酒诗,大都是诗人酒后之作。

唐代以儒治国,同时尊奉老庄,也不排斥佛教。在这样的人文环境中,个体意识的觉醒和张扬进入空前的活跃状态,加上酒政松弛,统治者支持并参与游宴、赐酺,使得唐代的诗酒文化精神带有一种放浪不羁的浪漫色彩。像李白“天生我材必有用”的豪迈自信,杜甫“把臂开尊饮我酒,酒酣击剑蛟龙吼”的愤世狂放,白居易“各以诗成癖,俱因酒得仙”的欢畅放达,李贺“少年心事当拏云”的雄心壮志,聂夷中“我愿东海水,尽向杯中流”的豪气洒脱,戴叔伦“且向白云求一醉”的浪漫飘逸,罗隐“酒贳馀杭渌满樽”“人来何处不桃源”的落拓潇洒,无不显示唐人醉酒心态的旷达与大气。

茶香入词,余味隽永

饮茶的普及,从中唐时期开始。到了宋代,整体生活富足,城市的商品经济、货币流通、对外贸易不断扩大,宋代社会的物质基础和生活内涵都得到全面提升。这样繁荣的社会经济,自然也刺激了茶叶商品的生产和贸易,宋代饮茶之风比唐朝时期更为兴盛,饮茶之习开始全国盛行。《宋史》记载:“茶为人用,与盐铁均。”茶税收入逐年增加,到了徽宗政和年间,已经超过唐代中期茶税的30倍。饮茶作为宋代文人乃至宋代社会各个阶层的休闲娱乐方式,其饮茶环境和场所的选择促使了宋代茶坊、茶肆的迅猛发展。《东京梦华录》曾记载,宋人好茶,汴京城内的闹市和居民聚集之处,各类茶坊鳞次栉比。

《清明上河图》(局部)右下和对岸两旁有茶坊,屋檐之下,方桌整齐排列,供茶客在席间饮茶闲谈。作者/(北宋)张择端,藏故宫博物院

宋代茶坊、茶肆的兴盛不仅带动了茶的销售,也扩大了茶的消费群体,丰富了市民的日常生活,为市民提供休憩娱乐的场所。茶坊茶肆成为文人墨客相聚言欢、流连往返之所,咏茶词的出现也成为一种社会发展的必然。

宋代是理学家引领思想潮流的时期,理学强调士人自身的思想修养和内省。要自我修养,时刻保持清醒,茶是再好不过的伴侣。因此不同于唐代诗人以饮酒为乐,宋代文人儒者兴起了一种新的“高雅之事”——填词赋诗、以茶入词。茶词,是宋代文人饮茶、斗茶、咏茶之习的产物,表现宋人的闲逸之趣,既有奢华的宫廷茶文化,又有朴素的市井茶文化,品茗的逍遥贯穿于各阶层日常生活和礼仪之中。宋代文人各领风骚,著名的词人黄庭坚、苏轼、陈师道、秦观等都有茶词问世。

茶作为一种特殊的民俗现象,它能够在文人笔下熠熠生辉,必有其独特的韵味。陆羽《茶经》中说:“茶为之用,味至寒,为饮最宜精行俭德之人。”换言之,饮茶者须具备“精行俭德”的品质。看来,茶与人们的内在修养有莫大关系,陆羽将茶与人们的精神品质联系起来,也暗含着他所倡导的茶道精神。唐人好饮千杯,宋人则愿对杯茶。茶所具备的香醇有味的特性与悠然宁静的情愫,正好契合了宋代文人雅士追求的超世清雅和精深透妙的时代心理。

宋建阳窑褐釉碗。建阳窑创烧于晚唐、五代,北宋时兴起,这与上层社会饮茶、斗茶的风气紧密相关。来源/中国国家博物馆

如果说,唐代文人是用浪漫雄豪来书写情怀,那么宋代文人则是鲜明地表现出了高雅精致、心性内敛的时代审美品格。茶词,在宋词中独树一帜,是宋代文人精神风貌和情怀的展现,体现着宋代文人高雅的生活情趣和浪漫情怀。

宋代文人士子几乎在所有能够具化成艺术品佳作的文化样式中,自觉追求这种“雅”的风尚与审美品格。擅长茶事、精于茶艺的文人雅士不在少数,苏轼就是个嗜茶之人。他对茶有着浓厚兴趣,除了那句“且将新火试新茶,诗酒趁年华”,苏轼还曾作一首七律诗《汲江煎茶》,描写了烹茶煮茶的过程:“活水还须活火烹,自临钓石取深清。”面对着一盏浮着雪沫乳花似的清茶,苏轼留下了“人间有味是清欢”的感叹,可见他品茗尝鲜时的喜悦和畅快。而这杯清淡的茶,也展现出词人高雅的审美意趣和旷达的处世心态。

宋代与茶文化、茶学、茶道相关的诗词、书法、绘画不胜枚举,例如北宋政治家、文学家范仲淹所作《斗茶歌》,对宋人的斗茶之习进行了生动描写,他说宋人有了茶,“长安酒价减百万,成都药市无光辉”,喝茶能让“众人之浊我可清,千日之醉我可醒”。所谓斗茶,就是茶人们将茶饼碾成细末,置于盏中,注入少量沸水用茶筅击拂茶汤,产生泡沫后饮用。茶汤泡沫凝结得越久,则分茶技艺越高,这便是宋词中的“一水试云痕”。斗茶风靡于民间,士大夫们亦热衷于此,斗茶已然成为宋代人们雅致的消遣娱乐形式。

宋徽宗曾亲自注汤击拂,斗茶试茶,并分赐群臣,还写下《大观茶论》,记述宋代团茶的产地、采制、烹试、品质、斗茶风尚,可见宋代茶文化的兴盛发达。

《文会图》(局部),现藏台北故宫博物院。作者/(北宋)赵佶,来源/裘纪平著《中国茶画》,浙江摄影出版社2014年版

黄庭坚的《奉同六舅尚书咏茶碾煎烹三首》更是阐述了宋代茶汤制作过程的全貌:

其一

要及新香碾一杯,不应传宝到云来。

碎身粉骨方馀味,莫厌声喧万壑雷。

其二

风炉小鼎不须催,鱼眼长随蟹眼来。

深注寒泉收第一,亦防枵腹爆乾雷。

其三

乳粥琼糜雾脚回,色香味触映根来。

睡魔有耳不及掩,直拂绳床过疾雷。

除了碾、煎、烹的“制茶三部曲”,黄庭坚一生中创作关于茶的诗作几十余首,茶不仅是精神上的慰藉,同时他也以茶传情,以茶悟道,在品艺中品味生活。

从这些宋代诗词中,我们能读出两宋日盛的饮茶之风,文人雅士们延续唐代以来的饮茶传统,将文人饮茶的风尚进一步发展。他们品评泉水优劣,赏鉴茶用器具,举办茶会,摆设茶宴,以茶相赠表达情意,以茶会友以表俭德,以茶入诗词以咏志趣,在茶的“精行俭德”的特质中寻找人格升华的精神需求,将茶文化与诗词文化紧密联系起来。

千百年来,唐宋文人将喜怒哀乐、悲欢情愁倾注于酒与茶中。不过,尽管唐诗多酒、宋词多茶,但并不代表唐人不喜品茶,也不意味着酒在宋代失去了市场。

茶也是唐诗中的重要意象之一。唐代茶诗往往以简约的环境衬托诗人淡泊的心情,如白居易的《题施山人野居》:“春泥稻秧暖,夜火焙茶香……高闲真是贵,何处觅侯王。”贾岛的《郊居即事》:“住此园林久,其如未是家。叶书传野意,檐溜煮胡茶。”与酒引人入醉乡相反,茶能让人清醒平和,因此与茶相关的唐诗也呈现出平实、理智、真切的特点。就连“酒中仙”李白品茶后,都感叹茶能“还童振枯,扶人寿也”,还执笔作了一首《答族侄僧中孚赠玉泉仙人掌茶》。

正所谓“一曲新词酒一杯”,宋代词人也爱好乘着酒兴挥毫作词,不过相比唐朝诗人喝酒寻欢,宋词里的酒,品起来往往有股苦涩之意。豪放派代表词人苏轼、辛弃疾等就喜喝酒,如“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苏轼《江城子·密州出猎》),“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辛弃疾《 破阵子·为陈同甫赋壮词以寄之》)等,无一不是醉中所作。婉约派词人也同样爱用酒来抒发内心愁情,“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李清照《声声慢·寻寻觅觅》)便是在酒中释放哀怨情愁。

在文人雅士眼中,琼浆和香茗,如同气若幽兰、绝世独立之美人,锦簇娇艳、姹紫嫣红之繁花,葱翠欲滴、静谧深远之竹林,能够与眼前幽幽清辉之残月、耳畔呼呼劲吹之疾风、船底涓涓流淌之江水等诗词意象相互唱和。于是,他们把高雅的情趣依附于杯盏中,把美好的精神寄托在饮品里,反复吟咏。酒与茶,已深深融入唐诗宋词的灵魂中,相互交融,相得益彰。

来源:国家人文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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