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四途家位于帕沙山顶的那片茶园往回走，再次进入密林不远，向左后方折入一条更狭窄的岔路，去往四途家的另一片茶园。寒子和调调都说那片茶园树龄更大，生态极好，让我不禁充满了期待。
这条岔路的路况更差，不仅狭窄，皮卡车在多个位置都擦着两旁的大树勉强通过，而且路面多处裸露出较大的岩石，即使底盘较高的皮卡车，也需要小心翼翼地择路而过。
路两旁的树林更加茂密，高大的树枝延伸到头顶，我们似乎穿行在一条绿色隧道之中；阳光从叶缝中零星洒下，更增添了这绿色隧道的美感。
沿途经过好几片茶林伴生的古茶园，有时车速减慢，站在后车厢里的我可以轻松采摘新发的芽叶，放入口中嚼一嚼后吐掉，苦涩和青味散去之后，口腔中会保持长时间的回甘之感。
汽车行到一处再也无法往前的小平地，四途将车停在茶园边，不远处立着一块介绍茶园的牌子显示，我们已到了犀牛塘茶园区域。
哈尼语里，这地方叫做“乃丫朗”，翻译成汉语就是“犀牛塘”。犀牛塘的茶园海拔介于1800米到1950米之间，连片的茶园共15块，四途家是编号为58的一块茶园。
从停车处还需步行一小段路程才到四途家的古茶园。来时沿途经过的几块茶园中，无一不是粗壮苍劲的古茶树，基部树围大多在八九十厘米以上，一米以上的不在少数。四途家的古茶园中也大多是这类树龄很大的古茶树。
茶园土质疏松，表面覆盖一层腐殖及枯枝落叶，在茶园中穿梭，脚下总是伴着“窸窸窣窣”的声响。
几乎每一棵茶树的枝干都覆盖着厚厚的苔类，并寄生着其他多种植物，尤其以蕨类和石仙桃居多。
进入茶园后，我首先看到一棵粗大的古茶树枝干上寄生着一丛植物，刚开始以为是石斛，因在江城老彝寨锣锅山的古茶园里曾看到石斛寄生在茶树上。走进细看，与石斛又有所不同。调调听说后也走过来观看，并拍照搜图，这才知道是一丛石仙桃。
许多茶树的枝干上都缠着一根根红色的藤蔓，刚开始我并未特别留意，后来发现藤蔓上长出的枝叶，细看之下才明白是一种寄生在古茶树上的蕨类。
我蹲下扫了一圈茶园，眼中所见都是粗大的古茶树，此时再用皮尺测量粗细已没有什么必要。茶园中仍然不时看到凸出的岩石，许多茶树就生长在岩石之间。《茶经》中说“上者生烂石”，帕沙茶这么香，大概与这里独特的茶园环境有很大的关系。
喜欢归喜欢，今年春茶是无法与这些高龄的古茶树结缘了。一个茶叶公司事先与多妹和四途签订了这块茶园今年的鲜叶采收协议，此时第一轮鲜叶已采收结束。
再耐心等等吧，明年若能谈妥，我们希望能再来犀牛塘，尝尝这里的头春之味。
风在香·转山
2021年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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